宋翎看着眼前的飞鸾,原来这也是一个痴心的女子,几番风雨过后,就连于慕兰之结发妻子也离他而去,只有飞鸾对他不离不弃,宋翎叹了一口气,说道,“大王没有杀他,至于以后会怎么样,本宫也不敢保证,你若是想陪他,便直接去国公府好了,至于以后是凶是吉,是生是死,就看你们两个之间的造化了。”
飞鸾高兴的为宋翎磕了一个头,“奴婢多谢王后成全!”
待飞鸾走后,宋翎才靠着窗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,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,隐隐约约中梦到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,父亲的,大姐,二姐的,宋王的,还有崔王后的脸一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,那一张张的脸是那么的熟悉,他们都带着笑,可是她清清楚楚地意识到,他们都已经死了。
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,只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抚摸她的脸,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,只见齐磊坐在她身边,正在为她擦眼睛。
枕边已经湿了一大片,宋翎起身,呆呆的坐在那里,一句话也不说。
这样的宋翎,让人感到害怕。
齐磊安慰的说,“翎儿,你总是这样,身子也吃不消的,不然,我叫凌珏来陪你出去玩玩!”
宋翎苦笑的说,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,凌珏在梁国有重要的事情处理,就算是我有时间,他也不一定有时间陪着我啊!”
齐磊自责的说道,“都是我不好,在你最难过的时候,我却不能陪在你身边。”
宋翎把头靠在齐磊胸口,终于难过的大哭,“我没有国,也没有家了。”
“翎儿,你不要哭,你还有我,只要有我在,齐国就是你的国,齐宫就是你的家,翎儿,你别哭了。”
宋翎紧紧的抱着齐磊,“我知道,我不想哭,可是我自己就是控制不住想哭。”
齐磊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,他无比的心疼的说道,“翎儿,你想哭便在我的怀里哭吧,等你好了的时候,记得,你身后还有我。”
宋翎抱着齐磊,放声痛哭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宋翎终于停止了哭声,见齐磊依旧在那里紧紧的抱着她,宋翎擦干眼泪,“你身子刚好,别这般劳累了,我没事了,我没有那么脆弱,我能够好好的照顾好自己,也能够帮你处理一些事情,毕竟这地方,我比你要熟悉的多,处理起来,也方便的多。”
齐磊说道,“眼下还真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,翎儿,宋氏一族虽然已经没了,但是宋国的朝臣还有很多依旧还在,我毕竟是一个外人,若是想让他们站出来为我效力,这其中还少一个人来出头劝说。”
宋翎问道,“你是想让我出面?”
齐磊说道,“是的,你出面,比任何人都合适。”
宋翎想了想,“也好,对于这些宋国人来说,梁国人是侵略者,咱们也是,眼下最重要的,便是找出一个人来能够住持大局,你若是信的过我,这一切便由我来做吧!”
齐磊说道,“我自然是信得过你,这件事情,唯有交给你我才放心。”
见宋翎应了下来,齐磊这才稍稍有所缓和,宋翎他是了解的,若是真让她闲着,她难免又会胡思乱想,索性便叫她忙起来,一有事情做,别的什么,她就没有机会胡思乱想了。
齐磊召唤宝茵进来为宋翎梳洗,为了显示亲切,宋翎特意梳了宋国的发饰,没有过多的粉黛,只是点点的星碎,却足以衬托出了她的美。
齐磊抓着宋翎的手,”如今国已成殤,翎儿,只有我们俩个人携手走下去,明天才会有希望。“
宋翎踌躇满志,“齐磊,前路风雨,无论有多少荆棘,我都愿意与你风雨同舟,甘苦与共!”
宋国的一切都是颓废的一切,朝中老臣早就腐败不堪,剩下的一些激进派也都因为受到排挤而失去了信心。
宋翎身为宋国人,王室之中唯一存活的一个人,她肩负起了重振宋国的重任。
要找到宋国的忠臣并不难,宋翎还未出门,但已经有人毛遂自荐,找上门来。
来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张忱,身为定国侯府张家人,张若昀唯一的前辈,身上所承受的耻辱并不少,当初在张若昀不知去向的时候,是他一个人挺身而出,指挥处,周军与梁军奋战。
怎奈后来军中又有人拿出了张若昀禁止出兵的手谕,张忱气得当场吐血,看着手中的众将士都几乎要哭了,国土一点点的流失,他悲愤地一病不起。
如今的他气色也是十分难看,但是还强撑着走出来,他要为张若昀所犯下的错来承担后果。
早就被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的张若昀他无力去拯救,但是张家一世的英明,却一定要挽回。
见张忱这般艰难的走进来,俯身跪倒,“老臣参见王后!”
宋翎急忙把张忱扶起,他对老侯爷的憎恨,可是对张忱还是特别敬重的,“容珮,快去搬把椅子过来!”
张忱站在那里,“老臣有罪,不敢坐!王后有何吩咐,尽管吩咐老臣,老臣就算是拼了这条命,也要洗去张家的耻辱!”
宋翎安抚道,“这是定国候一个人的错处,不会牵连到张家其他人,大王已经放夫人带着孩子开这个是非之地,过平淡的日子,更不会因此而追责于张家其他人。”
张忱愧疚地说,“其实这件事情若昀这孩子也是被人算计了,事发当日,若昀并不在军中,而是外出寻找一个人,那个人怀着若昀的孩子,若昀这孩子痴心,之所以会这么着迷,只是因为那李玲儿长的与王后有七分相似罢了。”
这件事情在路上向峥已经跟她说过,但是宋翎并不能因此而原谅张若昀,它是导致宋国灭亡的直接原因。
“过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,这件事情大王已经做出了决断,定国候也没有因此而提出异议,眼下最重要的,便是要重新建立我大宋国威,本宫需要有一个人做牵头,老将军德高望重,可否愿意帮本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