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苦衷!”宋翎上前一步,紧紧的握着齐磊的手臂,几乎祈求的说道,“好,既然没有苦衷,那么便把宋国也合并入齐国的版图之内,如何?”
“翎儿!”齐磊脸上一丝怒色,“你这是在试探我吗,我说过,这齐国的江山我都不想要,我要宋国的江山做什么。”
“那你是为了什么,为什么要同我分开,你方才那样说,分明就是想抛下我们母子不管。”宋翎眼中含着泪水,强忍着不流出来。
道理虽然是有理,但是却显得太不近人情,还好宋翎等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,没有人再管他们俩个在这里的对话。
珺瑶见凌珏的手渐渐的松了下来,问道,“你方才,是不是真的以为我要死了,所以才对我这么好的,原来,你心中还是在乎的,是不是?”
凌珏放开手,又恢复了以往的高冷,“是看你太累了,所以借一个肩膀给你靠着,你可千万别得寸进尺!还不赶快下来!”
珺瑶方才恋恋不舍的下来,说道,“我却是是累了,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,还不快去给我倒杯茶来。”
凌珏回头,发生身后空无一人,皱眉说道,“韬儿去哪里了,方才说去倒水,怎么倒了这么久。”
飞鸾摸着自己的心口,“我没事,只要你回来便好。”
张若昀宠溺的看着眼前一亮人,“傻瓜,你还在这里,我为何不回来,若是有一天我真的走了,也会带你一起走,不会把你扔在这里的,放心吧!”
这样的话,若是张若昀之前对她说,她会感动,可是现在,她太知晓张若昀的性子了,他对自己的宠,完全因为此刻也只有她能够和张若昀一并了。
飞鸾压制着心中的委屈,说道,“你我夫妻之间相互提携帮助,那是应该的,我们都只有彼此了。”
张若昀说道,“那是自然。”
飞鸾垂首,不再言语。
张若昀知晓她心中不快,连自己手中的袍子都没有接,他竟也不去强求,转身自己想挂在衣架上的时候,却被飞鸾接了过来。
他索性想推开她,脑海中想起了厉琛的话,便又笑着把袍子放到飞鸾手中,“还是交给你我放心些,也只有你,知晓我的习惯。”
飞鸾低声说道,“我也只是知晓你的习惯,却不知晓你的心。”
张若昀把飞鸾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,“你看看,他是跳的,只要他还是跳的,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,我这里头有你。”
飞鸾低着头,她不知道,为何她现在变得入菜的卑微。可是即便是再卑微,她也不想离开这个男人。
总算是把飞鸾哄住了,他的心又开始想起了那个女人,她竟然是如此的绝情,这么久,居然都不肯来见他一眼。
见张若昀回来之后就心不在焉,飞鸾
“寡人?”郑知善更加的疑惑了,他看着眼前的人,问道,“恕在下眼拙,请问您是……”
那人微微一笑,说道,“原来明之并没有告诉郑大人寡人的真实身份,也难怪,咱们素未谋过面,自然是不认识,也怪寡人与大人无缘,今天终于有这个机会了,请大人千万不要拒绝寡人的诚心邀请,寡人姓厉,单名一个琛字。后面的,自然不用寡人多说了吧!”
当然不用多说了,天下间,谁人不知道厉琛是谁,只是,这梁国的君主不是早已经半死不活太子厉韬监国了么,前段时期还同宋国签订了友好合约,这厉琛若是还活着,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?“
或许是看明白了郑知善的心思,厉琛说道,“外面都说寡人死了,那只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而已,寡人是真命天子,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便死了呢,大人也不必太过于惊讶,寡人不但没有死,而且还活的好好的,外面那些个阿猫阿狗,怎么能够奈何的了寡人,你看,寡人这不就是这么轻易的打入到宋国的内部来了么,而且,若非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寡人上次便早已经得手了,你说是不是?“
厉琛问这个你说是不是的时候,眼神扫向另外一处,郑知善这才注意到,在角落里,还坐着一个人,这个人一直都是低着头,叫人难以注意,不过这会儿,郑知善看到他的模样,也是吓了一跳。
“侯,侯爷,您怎么也在这里?”郑知善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角落里那个人不是别人,正是前定国候张若昀。
张若昀看也不看他一眼,哼了一声,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只要能够打败齐磊,本侯为什么不能在这里?”
郑知善却是懵了,这个若是侯爷,那个宋国公府里天天关着的人又是谁?
张若昀低着头,扣弄着手中的一盏茶杯,问道,“我们找你,纯属是想给你一条活路,若是你不想走,那我也没有办法了,不过你知道了我们这么多的秘密,你自己想一想,还能不能够活着走出去?”
张若昀的话说的没错,就算是他不肯和眼前的这两位合作,也没有办法走出去了,若是出去了,以这俩位的实力,完全能够让他全家都死的很难看。
郑知善心中有苦难言,事到如今,他还能够有什么办法。他沽名钓誉了一辈子,最看中的便是这名声,如今却要注定毁在这里了。
厉琛和蔼的走到郑知善跟前,笑着说道,“寡人知晓大人看中的是什么,这时间,从来都是成王败寇,成者改写历史,大人想想,若是大人辅佐寡人成功,那寡人便是咱大梁的开国功臣,这史书上怎么写,还不是寡人一句话的事情,大人就不必在思虑太多了。”
郑知善苦笑着问张若昀,“侯爷也是这么想的么?梁国给予你的耻辱,真的到时候能够一笔勾销么?”
张若昀冷冷的说道,“我的一生已经这样了,名声如何,耻辱又如何,我只要那个人死,只有他死了,翎儿才会回到我身边。”
郑知善突然之间明白了,这侯爷执念的,唯宋翎郡主。
突然之间,他仰天长啸,说道,“罢了,反正事已至此,所有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,真的没那么重要了,好,我决定跟你们一起合作了,但是合作之前我有一个要求,我所做的一切事情,都与我的家人无关,你们放他们走,反正他们跟在我身边,起不了任何作用,只能是个拖油瓶。”
厉琛笑笑说道,“大人尽管放心,寡人已经令人安排好夫人和令郎在洛邑的宅子里,只要大人肯好好的为寡人办事,日后自然会有相见的一天。”
郑知善彻底的明白了,这贼船,他既然上去了,便再也下不来了。他只得苦笑一声说道,“既然如此,那老夫便多谢大王和侯爷了。”
厉琛对张若昀说道,“你最近出来的时间太长了,那边不会穿帮么,依照我说,还是搞一些舆论活动,让你恢复自由之身要好,例如,我可以利用梁国的力量。”
张若昀说道,“完全不用,我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很好,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我已经出来了。”
厉琛皱着眉头问道,“你就那么相信那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做这样的事情,若是她真的知道你整天做的事情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,她还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帮你?”
刑部的大门终于打开了。
这一刻,门外的副将已经等候了太久。
郑知善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,“早就知道该防着这个人了,这个杨世昭,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,我包容了他那么多年在侍郎的位置上,没想到关键时刻,就然是他在挖我墙角!”
尚书夫人一向是最善于变脸的,此刻,她又急忙的走到夫君身前,问道,“这可怎么办啊,夫君,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么?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,我们该怎么对付!”
郑知善一甩袍袖,“哼,他杨世昭想跟我斗,我就先跟他斗斗看,要他知道,这刑部尚书的位置,也不是什么人想坐就可以坐的!”
郑知善起身便往外面走去,郑夫人怎么都觉得不靠谱,对老管家说道,“去!去看着点儿咱家老爷,别让他再一时冲动做了什么傻事!”
老管家匆匆的跟在郑知善身后,他也怕自家的主子沉不住气,莫说官位找不回来,连性命也搭了进去。
郑知善来到刑部衙门,此刻的刑部衙门已经不像他离开的时候的模样,所有官员,大大小小的都分别站立在两旁,没有一个人像他在的时候那般的懒散,大家反而都特别的有纪律的站立着,一句话也不说。
杨世昭坐在正当中,阿格站在他身旁,在阿格身旁的,却是那个最难对付的龙骜,龙骜身边,还站着向峥,这还不是最可怕的,最可怕的是,不知道张忱的楚州军额来了,楚州军素来以彪悍著称,对付起梁国人来,丝毫也不示弱,这下子,他感觉自己惹了大麻烦,方才觉得自己在大王和王后之前把面子撕破有点太操之过急了。
只见张忱笑呵呵的走到他面前,“郑兄,听说你要告老还乡,你我同朝为官几十年,你这要走,怎么我也得过来送上一程啊!”
郑知善皮笑肉不笑的说道,“是啊,原来老将军是来送我一程的,老将军啊,既然要走了,我也就多对你说说心里话吧,咱们这些人啊,跟随先王几十年,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,可是真没想到,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结果,就说说小侯爷吧,当年是多么的风流倜傥,宋玉一般潇洒的孩子,你看看,他现在落得个什么田地,若是老侯爷在世,看到他这个样子,该有多么的痛心。”
张忱呵呵一笑,“若昀这孩子执拗,都怪我大哥把他宠坏了,人么,成长的过程之中难免会遇到各种磨难,若是一位的溺爱,这样反而会不好,郑兄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,惯子如杀子,相信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,若昀一定会痛改前非,成长成真正的男子汉。“
郑知善无语,他素来以为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够口吐莲花,朝廷之中所有的人都能够听从他的话,为他的一句话而改变自己的主意,却原来,也会有例外,大王不听他的,而眼前的这位老狐狸,也从来没有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儿。
就这样认栽了么,不行,才不能这样就承认失败了,否则以后,他还有什么脸面东山再起,他转头,看了一圈儿那些个收了他黄金却不敢出来替他说句话的人,问道,”怎么?你们也是这么想的?“
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,谁愿意再为一个大势已去的人把自己的饭碗也搭上,他看了周围的人一圈儿,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。
郑知善长笑三声,“好,好,我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忘恩负义,你们这帮人,难道忘记老夫当初是怎么提携你们的了么!”
所有人都把脸别过去,不敢言语。
郑知善想想自己搭进去的金子,现在看来,肯定是颗粒无收了,他大声的笑了三声,对着杨世昭说道,“尚书大人,我要举报,举报这些人收受贿赂,妄图抗旨!”
这分明是要鱼死网破,自己得不了好,别人也休要沾上半点儿便宜。
只是可惜,来的这些人,出了杨世昭带来的人,每一个人都拿了好处费,这会儿,他们肠子都快毁青了,早知道是这的结果,他们就算是穷死,也不会贪婪郑知善的那俩根金条,不,他们根本就不会大晚上的折腾到这个地方来,这个时节,不该是回家陪陪老婆孩子么!
人群之中,不知道有人先站了出来,把手中的俩根金条交了上去,说道,“我们哪里是收受贿赂,尚书大人叫下官等过来,不由分说便叫管家把这金条硬塞到我等的手中,我等既没有把它化为己用,又没有带回家去,而是先保存了起来,算不得受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