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在上:皇命有所不从

第397章 时不待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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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厉韬回头,见深红色华服闪过,那人头戴凤冠,正缓缓的向她走来。

    “参见王后娘娘。”厉韬急忙行礼,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宋翎。

    她堂堂一个宋国的公主,在自己的夫君面前就这么被无视了,而他的夫君,心里头念着的,居然是自己儿子的奶娘!

    宋翎一边哄着这孩子,一面抱怨道,“好了,宝贝,别哭了,吃的一会儿就来了,都怪你凌珏叔叔这个讨厌鬼,要了你的口粮不说,还欺负你娘亲,等你长大了,一定要把这笔账给讨回来。”

    小孩子哪里听得懂宋翎在这里碎碎念,却依旧还是哭个不停,宋翎没有办法,只得一个劲儿的抱着哄。

    手底下的宫人经过了奶娘的事情,却是一个都不敢上来自作主张的哄孩子,宋翎不叫,她们更不敢来。

    齐磊一脚进来,听到宋翎说话,便问道,“这凌珏是怎么惹到你了,害的你这么怨念?”

    宋翎头也不抬说道,“还不是那个人不识好人心,算了,他素来都是这个样子,我也不同他计较了,若是计较下去,我还不得气死。”

    齐磊接过孩子,说道,“怎么哭的这么厉害,嗓子都哑了。”

    宋翎回道,“许是饿的。”

    齐磊回答,“既然饿了,便找奶娘抱走喂奶便是,也要你在这里这般费神?”

    小孩子就是欺负人,原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,在齐磊怀中,却也止住了哭声。

    一旁的珺瑶笑着说道,“看来这小殿下是想父王了,你看,在大王的怀中,却是一声也不哭了。”

    不但不哭,这小孩子还不知怎么地笑了一声,齐磊便更加欣喜若狂,回答,“这婢女倒是比她的主人会说话。”

    宋翎这才注意到齐磊身后的凌珏和珺瑶,问道,“你们俩个怎么又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凌珏一脸嫌弃,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的一种惺惺相惜,居然能够让这俩个女人能够相互看对眼,他扬声说道,“别胡闹,你若是真的不怕被抓回去执行火刑,便大可嫁给我。”

    宋翎问道,“哦?原来是圣姑殿下。”

    珺瑶笑着问道,“娘娘听说过我的名字?”

    宋翎拉着珺瑶的手说道,“是呀,本宫虽然整日在这深宫里,但是却也听说过苗疆圣姑的丰姿,你若是想要嫁给凌珏,倒也不是什么难事,这规矩是人定的,便也是人破的,苗疆的圣姑下嫁梁国摄政王,再有我这个大齐王后做媒,也算是一桩好的姻缘,天下间,谁人还敢放火烧你!”

    凌珏死硬的扛着,“我回来,是你那夫君找我有事情,跟你没有任何干系?”

    齐磊不知道这俩人这会儿是唱的哪一出,不过,这凌珏素来就是这么别扭,好似他这样,方能引得宋翎注意,但是他越是这么说,便越是自己不自信的表现,齐磊也懒得跟他较劲,只是一笑了之。

    容珮带着奶娘过来,待人把孩子抱走之后,屋内只剩下四人,齐磊方才说道,“前几日收到龙骜的飞鸽传书,说不日便将回来,怎样,苗疆的问题解决了吗?”

    凌珏回答,“算是解决了吧,大的问题没有了,不过现在,却有了新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齐磊端起桌上的茶水,说道,“说说看,到底是什么问题,寡人能够解决的,一定会尽力。”

    凌珏回答,“解开那蛊毒的法子,我已经有了,但是却不能断根,若是想要断根,需要找到操控蛊毒的人,而这个人,却不知道是谁。“

    齐磊回答,“这人一直在暗处,他想做什么,我们却不知,这的确是一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凌珏反问道,“这件事,大王却一点儿也没有听说过么,我听闻,谢国师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,这天下间,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,难不成,事先谢国师便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察觉到。”

    齐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“谢三哥本就是一个方外之人,远离了红尘凡事,这次的事情,是我们连累了他,打从梁国回来之后,他的身子便一直不大好,所以,便一直在府中修养,我也不忍心叫他这么辛苦,便什么事情都没有给他安排了。”

    宋翎听着凌珏这话,知道他还在怀疑齐磊,便抢着说道,“这凡事都是需要一个证据的,就算是铁证如山的事情,还要讲究一个动机,不能因为无端的猜测,便随便怀疑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凌珏瞪了回瞪了她一眼,问道,“王后这么说,可是有了怀疑的目标。”

    宋翎说道,“是呀,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,素问摄政王善于毒术,这毒毒蛊蛊,便本就是想通的,所以,我怀疑的人便是你。”

    凌珏冷笑道,“没错,就是我,你能奈我何!”

    郑知善此刻正在家中悠闲的喝着茶,他刚刚从宋宫里出来,还未曾回家,便已经通知管家来策划这场活动了,为的就是逼宫。

    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,他才大摇大摆的回了家。

    还未曾进门,妻子就上前哭哭啼啼的说道,“你说你呀你,都小心翼翼了一辈子,到头来却落得这么一个结果,这是图一个什么,你就不能跟大王和王后说句软话吗,哪怕是咱们罚点俸禄,也比这官帽被人给摘了好啊!”

    这郑知善本来就一肚子气,这会儿见妻子在这里哭哭啼啼,他一把把她推开,骂道,“老爷们的事情少在这里瞎掺合,我做什么不做什么,是你能管的了的么!”

    一听自己的男人这么说话,这郑夫人顿时就觉得天旋地转,但是她可不像一般女人那么蠢,随之又变换了一张面孔,起身来到郑知善身前,温柔的问道,“夫君是不是心中早已经有什么别的打算,所以才这般气定神闲地回家的?妾身一介女流之辈,没见过什么世面,遇到这样的事情,所以便先自乱了阵脚。”

    郑知善拿起老婆递过来的一杯茶,喝了一口润润嗓子,“我这刑部尚书做了几十年,先王都没有能够奈我何,单凭宋翎这个小妮子我这尚书的位子就坐不了了?真是天大的笑话!看吧,到不了明天,他们就会求着我来上朝了。”

    听闻自己的男人虽然被免了官,但是经过他这般胸有成竹的谋划算,细细的想一想,不但没有吃到半点亏,,反而更加有利于今后在朝廷之上的地位,这真是天大的好事,郑夫人眉开眼笑的走到自己夫君身前,“我就知道夫君运筹帷幄,比起夫君,那王后确实还嫩了点!”

    郑知善仰头哼了一声,说道,“前两天你还回来跟我唠叨,说礼部尚书的夫人去参加宫宴,拿回来了三套绣屏,你觉得王后对她好,是在讨好她,自此之后,王后所有的绣屏都会给你,咱们挑着要!拣自己喜欢的要,不喜欢的全部都送个礼部尚书!”

    郑夫人已经不知道该说高兴的说什么好,连忙点头称,夸耀自己的夫君能干有本事!

    可是她的话音还没说完,门外老管家匆匆的走进来,“大,大人,不好了,出事情了!”

    郑知善依旧一副泰山的样子,说道,“慌里慌张的能出什么事情,一点深沉都没有,就不能容本大人把这杯茶喝完吗!”

    老管家不敢再说话,待郑知善把那杯茶慢慢的咗得见底,才上前说道,“新任的刑部尚书已经上任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!”郑知善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新任的刑部尚书?是谁这么大胆子,敢接这个位子,他活的不耐烦了吗!”

    老管家说道,“就是那杨世昭!”老管家大大的喘了一口气,“就是那个杨世昭,他不但自己顶替了尚书大人的位置,而且还领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小个子,这个小个子有人说在王后的人,之前曾经和王后的那个什么贴身护卫在一起出现过。”

    郑知善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,“早就知道该防着这个人了,这个杨世昭,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,我包容了他那么多年在侍郎的位置上,没想到关键时刻,就然是他在挖我墙角!”

    尚书夫人一向是最善于变脸的,此刻,她又急忙的走到夫君身前,问道,“这可怎么办啊,夫君,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么?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,我们该怎么对付!”

    郑知善一甩袍袖,“哼,他杨世昭想跟我斗,我就先跟他斗斗看,要他知道,这刑部尚书的位置,也不是什么人想坐就可以坐的!”

    郑知善起身便往外面走去,郑夫人怎么都觉得不靠谱,对老管家说道,“去!去看着点儿咱家老爷,别让他再一时冲动做了什么傻事!”

    老管家匆匆的跟在郑知善身后,他也怕自家的主子沉不住气,莫说官位找不回来,连性命也搭了进去。

    郑知善来到刑部衙门,此刻的刑部衙门已经不像他离开的时候的模样,所有官员,大大小小的都分别站立在两旁,没有一个人像他在的时候那般的懒散,大家反而都特别的有纪律的站立着,一句话也不说。

    杨世昭坐在正当中,阿格站在他身旁,在阿格身旁的,却是那个最难对付的龙骜,龙骜身边,还站着向峥,这还不是最可怕的,最可怕的是,不知道张忱的楚州军额来了,楚州军素来以彪悍著称,对付起梁国人来,丝毫也不示弱,这下子,他感觉自己惹了大麻烦,方才觉得自己在大王和王后之前把面子撕破有点太操之过急了。

    只见张忱笑呵呵的走到他面前,“郑兄,听说你要告老还乡,你我同朝为官几十年,你这要走,怎么我也得过来送上一程啊!”

    郑知善皮笑肉不笑的说道,“是啊,原来老将军是来送我一程的,老将军啊,既然要走了,我也就多对你说说心里话吧,咱们这些人啊,跟随先王几十年,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,可是真没想到,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结果,就说说小侯爷吧,当年是多么的风流倜傥,宋玉一般潇洒的孩子,你看看,他现在落得个什么田地,若是老侯爷在世,看到他这个样子,该有多么的痛心。”

    张忱呵呵一笑,“若昀这孩子执拗,都怪我大哥把他宠坏了,人么,成长的过程之中难免会遇到各种磨难,若是一位的溺爱,这样反而会不好,郑兄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,惯子如杀子,相信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,若昀一定会痛改前非,成长成真正的男子汉。“

    郑知善无语,他素来以为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够口吐莲花,朝廷之中所有的人都能够听从他的话,为他的一句话而改变自己的主意,却原来,也会有例外,大王不听他的,而眼前的这位老狐狸,也从来没有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儿。

    就这样认栽了么,不行,才不能这样就承认失败了,否则以后,他还有什么脸面东山再起,他转头,看了一圈儿那些个收了他黄金却不敢出来替他说句话的人,问道,”怎么?你们也是这么想的?“

    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,谁愿意再为一个大势已去的人把自己的饭碗也搭上,他看了周围的人一圈儿,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。

    郑知善长笑三声,“好,好,我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忘恩负义,你们这帮人,难道忘记老夫当初是怎么提携你们的了么!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把脸别过去,不敢言语。

    郑知善想想自己搭进去的金子,现在看来,肯定是

    这分明是要鱼死网破,自己得不了好,别人也休要沾上半点儿便宜。

    只是可惜,来的这些人,出了杨世昭带来的人,每一个人都拿了好处费,这会儿,他们肠子都快毁青了,早知道是这的结果,他们就算是穷死,也不会贪婪郑知善的那俩根金条,不,他们根本就不会大晚上的折腾到这个地方来,这个时节,不该是回家陪陪老婆孩子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