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在上:皇命有所不从

第368章 山雨欲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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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珺珩的话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,珺瑶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优柔寡断的哥哥又被附体了,但是现在,她已经对哥哥的所作所为有所理解,毕竟,这也是祖父和阿爹一生的愿望。

    杍阑听闻,又继续给珺珩叩了一个首,方才郑重的起身。

    珺珩对凌珏说道,“原本以为这金子是你大哥留下的,那么我便可以直接交给你便是了,但是现在这金子是张家留下的,事关蛊毒的事情,我当是陪着你要去一趟宋城的,只是,现在苗疆的事情千头万绪,我须在这里坐镇的,只有让珺瑶那丫头陪着你走一趟了。“

    珺瑶笑嘻嘻的对珺珩说道,”哥哥你也莫说的这么客气,你这司马昭之心,凌珏早就看出来了,你若是想获得佳人的亲赖,也要先学学大伯父,把你那一屋子的美人先遣散了再说。“

    珺珩的脸刷一下子便红了,“什么佳人美人,他们都是你大嫂,你这丫头,我这当哥哥的分明就是为了你,你看看啊,你在苗疆,一辈子都不能嫁人,若是你跟这小子私奔了,哥哥我倒是成全了一桩美事。”

    凌珏在那里深深的作揖,“我说俩位,我好像就这么被你们俩个给卖了,话说,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!”

    珺瑶扬眉,“你还要什么感受,得了便宜便卖乖的家伙。你还真的以为我们兄妹俩个非在你这个歪脖子树上吊死不可啊,我们只是在开玩笑而已,走吧!事不宜迟,咱们今晚就动身。“

    凌珏疑问,“今晚,这么急?”

    珺瑶无奈的说道,“当然是今晚了,偷偷的动身,你也知道,我的身份,身为圣姑,怎么能够轻易的就离开苗疆呢,而且,我还是带走了圣物,这可是不小的一笔罪名呢!”

    凌珏双手合十,“如此多谢了。”

    珺瑶一笑,“只要我的好,你记着便可。”

    记得,凌珏当然记得,可是,让他更加牢记的,是若水河上那一朵出水芙蓉,那样子,他一生都不会忘记。

    张若昀这段时间仿佛老实的很,他再也没有闹着要出去,而是老老实实的在国公府里呆着,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,看书,写字,偶尔会出去散步,但是脸色还是像之前一样的蜡黄。

    飞鸾知道,这只是他的障眼法,他其实好的很,而且还在秘密的筹划着自己的事情,飞鸾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,但是她却隐约觉得,那是一个毁天灭地的大阴谋,在她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之前,她不敢贸然去找齐磊,更不敢去阻止张若昀所做的一切。

    这一日,她又像往常一样,到张若昀房间里去把羹汤奉上,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的便出来。

    张若昀在低头写字,见她靠近,便伸手抓起了她的手臂,将她顺势拉入了自己怀中。

    “你还在生我的气,是不是?”张若昀低声的问道。

    飞鸾低声说道,“我从未生过侯爷的气,侯爷是一个心怀大事的人,我自认为做不了侯爷的好帮手,却只有远远的,不碍眼,坏了侯爷的大事才好。”

    张若昀低声在她耳边说道,“我知道你早就不生气了,只是在等我哄你,是不是。这夫妻之间,哪有隔夜的仇呢!”

    飞鸾回答,“事后我想了想,我与侯爷之间,实在是相差的太远,这夫妻,还是不要做了,我们还是回到主仆关系比较好,做夫妻,实在是没有这个缘分!”

    张若昀牢牢的控制着飞鸾的身子,在他耳边低沉的说着话,他的气息就在飞鸾耳边,绕的飞鸾心思杂乱,她知道他的温柔的,自己这一辈子,都被他这种温柔吃的死死的,但是她却依旧有些不死心,对他还抱有幻想。

    “你是在嫌弃了不成,若是你想要名分,那也需要耐心等上几日,我想,或许就是这几日,我便可以去向齐磊给你要一个名分了。”张若昀在她耳边轻柔的说道。

    飞鸾腾的一下子挣脱了张若昀的怀抱,“你说什么,侯爷,你究竟在做什么,会不会有危险,飞鸾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。”

    张若昀站起身,“看看,你心中明明还是有我的,为什么总是做出一副对我拒之千里的样子,我要做的事情,你不必明白,等到时候,你自然会明白我对你的心意。”

    飞鸾摇摇头,“侯爷可知道我到底是在想要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想要我的心吗?你可知道,我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,又怎么会拿得出自己的心给你呢,但是,人生苦短,有生的这几年月之内,我都会好好的待你,这些,难道还不够么?”张若昀问道。

    飞鸾摇头,向后退了几步,“侯爷,你终究不知道一个女人要的是什么,算了,我说了与不说,你都不会懂,与其如此,倒不如我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不管安生些。侯爷你先忙着吧,奴婢告退。“说完,飞鸾大步的逃了出去,她也不知道,今天她为什么要逃,但是她总是感觉到张若昀跟他说的那些个情话,都不是真心要对她说,反而是在羞辱她有一颗卑微的心。

    她越来越看不透张若昀了,甚至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心情,可是,这条路是她当初一心求来的,就算是跪着,也要把他走完。

    孩子出生以后,宋翎便愈发的忙了,这风藻宫里,大大小小的孩子好多个,但是却都是男孩子,宋翎倒是真的想有个女孩,抱在怀里头高兴的炫耀。

    这有了孩子,便比不得平日,就算是你再忙,却总是心里头惦记着这个小家伙,宋翎奶水不够,月子里怎么调养都调养不好,反而更愁,越是愁,这奶水越是不够,幸好有奶妈来帮着喂孩子,孩子才有一口饱饭。“

    自打孩子出生之后,这折子便再也不往风藻宫里头送了,齐磊令所有的折子之类的东西都送到他那里去,不让宋翎再忧心半点,但是他却是愈发的帮了。

    每每都是半夜,他还在那里看折子,刚刚闭上眼睛,却又到了第二天上朝的日子,他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,什么时候是个头。

    又是一个不眠之夜,他看着身后的宋翎好不容易睡着了,又看看摇床里的孩子,也安静的睡着,他轻轻的走到宋翎身前,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,嫁给自己,真是苦了她了。

    宋翎睁开眼睛,问道,“怎么,你今天不忙了,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
    齐磊笑着说道,“我本想着等你睡醒再同你讲的,但是看你却一直不醒,所以便想着法子把你弄醒了,不然,我等会儿便不知道该如何去上朝了。”

    宋翎打了一个哈欠,坐起来问道,“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烦心,便是连朝都不想上了。”

    齐磊指着摇床上那个小家伙,就是他,眼看这满月宴都要摆了,他却还没有名字,礼部都已经催了好几次了,我看你也没什么兴趣,不知道孩子的名字,你可想好了。“

    宋翎笑笑,说道,“我当是什么大事呢,原来是这臭小子的名字啊,之前咱们不是给他起过好多么,按照运势笔画,随便叫礼部去挑选一个便是了,怎么,礼部都不满意啊?”

    齐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“翎儿,这孩子姓宋!”

    宋翎想了想,也对,原本她当初起名字的时候,都是想着姓齐的,如今,他要继承这大宋的江山,便要姓宋,“姓宋啊!我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,原本到了他们这一辈,名字当初,便是要有一个子字的,叫子瑜如何?”

    “子瑜?”齐磊问道。

    宋翎下床,拿起笔,便写下了子瑜二字。

    齐磊端详着,“好虽然好,但是,他那个不孝子的名字里有个煜,你却把瑜给了这臭小子,是不是有一些不妥?”

    宋翎笑着回答,“又有何不可,他们都是你的孩子,就算是姓宋,也不能改变他身上留着齐家的血脉,就叫这个名字,如何?”宋翎带着半分的撒娇。

    齐磊本来眼神之中还藏着红血丝,但见宋翎这般的跟他说话,他却一点儿都不想拒绝,说道,“好,子瑜便子瑜,都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宋翎甜甜的一笑,在齐磊脸颊上轻轻一吻,笑着说道,“臣妾替子瑜多谢父王。”

    有妻如此,夫复何求,就算是再累,齐磊也觉得是值得的。

    齐磊把宋翎揽入怀中,说道,“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昏君了。什么事情都听老婆的。“

    宋翎笑呵呵的说道,“古语曰,女人当家,和睦最佳,这是有道理的,况且,只是一个名字而已,听谁的,都是一个符合,你知道所以才不同我一般计较的吧!”

    齐磊回答,“我就算是想同你计较,也要计较的赢才是,好了,时辰要到了,我要上朝去了。”

    宋翎拉着他的手,“你还没睡着,这又是一晚上了,要么今天免朝,你先休息一会儿再去开小朝会?”

    齐磊苦笑着说道,“我本来就已经是一个昏君了,你还要我像一个真正的昏君么?好了,九宝已经在外面等着呢,我真的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。”

    宋翎心疼的看着齐磊一双红血丝的眼睛,心疼的说道,“要不然,叫九宝把再送过来吧,一些内廷的事情,我也可以帮你处理的,你还信不过我吗?”

    齐磊拍了拍他的手臂,“我怎么会信不过你,只不过是不想让你这月子里落下什么病根便是了,你本身身子就弱,拼了半条命才给我生下了孩子,我又怎么能够忍心让你再这般的劳累,好了,这件事情,我便替你做主了,你若是真的想帮我,就快点儿把这臭小子教育成人,然后我好把这江山的重任交给他,我好安安稳稳的做这太上皇。”

    齐磊本就是玩笑,说过了,便匆匆的招呼着九宝准备上朝去了,他怎么会忍心叫宋翎劳累,这本就是男人该做的事情。

    只是今天刚刚上朝,便发生一件令他头疼的事情。

    楚州收回,梁宋和好,适逢老侯爷的忌日,齐磊手中收到了一份万民的请愿,要求释放小侯爷张若昀。

    齐磊把这位万民书交到了张忱的手中,问道,“老将军可知这是万民都来自何处,为何寡人却从未听说过。”

    张忱躬身行礼,“回大王,不但大王没有听说过,臣的楚州,也未曾听说过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上面的万民,又是从何而来的呢!来人,给寡人查!”齐磊厉声说道。

    这时候,人群之中,杨世昭站了出来,“大王息怒,臣知道这份万民书来自何处!”

    齐磊看了一眼杨世昭,自打他接手刑部以来,以迅雷之势把刑部来了一个大换血,现在刑部已经步入了正轨,若是想查一些事情,当然是最靠谱的。

    “好,那么爱卿说说看,这万民书究竟出自哪里?”齐磊背着手问道。

    杨世昭回答,“大王,这万民书的确是出自一万人之手,只不过,他们不是我大宋的子民,而且都曾经受到过老侯爷的资助的达旦人。”

    齐磊问道,“达旦人在梁国西北,与我大宋相隔,又如何能够与老侯爷有接触?”

    杨世昭回答,“大王,当年达旦人受到梁国的欺压,个个苦不堪言,每年,都要进宫精美的羊毛和宝石,这样,达旦王想要反抗,奈何自己却国力有限,不敢开战。终于有一天,达旦人逮住了一个机会,趁着梁国人和老侯爷开战的时候,攻打梁国的都城,但是达旦人本就不善战,兵力和兵器都和梁国相差太远,所以,这一账打下去,必定是倾尽全国之力,也就是在那一场战役之中,老侯爷出手,达旦人才没有全军覆没,而是保存了自己的实力,逃到了楚州境地,这部分达旦人,已经在大宋居住,但是却不是真正的宋国人。”

    齐磊终于听得明白,“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杨世昭继续说道,“本来,达旦人不善于征战,所以对于这些国事战争也是不关心的,但是,小侯爷夫人于氏去了之后,他们便一直有来往,所以臣怀疑,这其中,定是那于氏的阴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