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珏的眼里素来是不容沙子的!
更何况这沙子已经明显的硌着了他的眼。
凌珏的眼神之中都是肃杀,此刻,不杀一,怎么能够警百!
长鞭扫过,人头已经落地,方才说话的人甚至都没有看见鞭子是怎么出来的,觉得呼吸困难,长鞭已经绕过他的喉咙,接着就没有什么意识了。
有一个就第二个,凌珏一遍扫过,招招毙命,都没有留活口的可能。
西梁人野蛮,比野蛮更可怕的便是狠毒,空气之中充满了恐惧的气息,感觉就如同一个阎罗王,使生命为屠狗。
这样的人有谁能够不害怕!很快,西梁人再也没有出来说话的了,就连东梁人,一个一个的鼓舞了士气,腰杆子一下子便硬了起来。
“请大将军王定夺!”所有人都已经臣服于凌珏的脚下。
凌珏只是淡淡的说了句,“护送大王回宫!”
东梁人带着厉琛回去,西梁人在恐惧的眼神之中也跟着回去,陈碧君早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,大将军王没有下令,就连那些西梁人,都不敢多事把她的尸体也抬回去。
凌珏一回去便直接去了梁宫,他本就是大夫,对于厉琛能不能活过来早已经一清二楚,厉琛现在只是一口气在那里吊着,活着和死了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。
梁太后哭的几欲昏死过去,但见这厉琛还活着,心中稍稍有了一些安慰。
然,国不可一日无君,朝中之事,自然还是要抓紧处理的,尤其是现在这般关键时刻,更是需要有一个人来处理。
可是,太子殿下毕竟还是一个孩子,如今国事如此繁重,梁太后怎么会放心把权利交到一个孩子手中!
她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凌珏了,凌珏只是看了母亲一眼,便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,连忙说,“我不行!”
梁太后坚定的说,“不行也得行,你若是不管,那梁国却是真的没有咱们半点儿的立足之地了。”
凌珏说道,“那我也不做!”
梁太后说道,“你知道为什么你大哥拼尽所有也要设这么一个套儿给陈碧君,你看看,她平时都是怎么对待咱们的!”梁太后说完,从袖口之中掏出了一罐子药水。
“你懂医术,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!”梁太后说完,把小瓶子送到凌珏的手中。
凌珏接过瓶子,放在鼻尖闻了一下,便说道,“这安乐散是哪里来的?”
“你以为陈碧君是什么善良的人吗?自她做太子妃的时候,便已经开始偷偷的把这东西放入先王的饭菜之中,先王就是吃了这个,才会不治而亡,现在,哀家每天的饭菜之中,都有人给下了药,若不是你王兄良心发现,现在,哪有人在你面前啰嗦说话!”梁太后一边说,一边咬牙切齿,恨不得吃陈碧君的肉,喝她的血。
咱们厉家人,哪一个没有受过她的欺凌,莫说是你姐姐和母后,就连你王兄,你翻开他的手臂,看看都是什么!”
凌珏翻开厉琛的手臂,只见一道一道的伤痕,新的旧的,就没有间断过。
“怎么来的?”凌珏问道。
梁太后没有说话,太子厉韬先开口了,“这个是父王不听母后的话,母后责罚他的,韬儿一开始为父王求情,也被母后责罚过,王叔,你留下来吧,韬儿也需要你!”
童言无忌,凌珏听了厉韬这话,触动了心中最柔软的部分,他摸着厉韬的头,居然没有办法拒绝。
“好吧!王叔便留下来,但是,这王位依旧是你父王的,待你父王醒过来,我便离开。”
梁太后见凌珏终于松了口,心中的目的已经达到,便心满意足的走了,床上昏迷的儿子,她竟然看都不看一眼。
凌珏应了这份差事,便开始着手收拾残局,厉琛比意本就不是真的要打仗,而且想通过打仗除掉陈碧君,顺便威慑一下宋国,那流火也不是什么流火,只不过是像流火样子的火药而已,没想到宋国人竟然如此胆小,宋王因此还搭进去了一族人的性命。
西梁人在前面厮杀,东梁人却趁机坐稳了王位,待到西梁人与齐国救援的军队杀的两败俱伤的时候,他却真的享受到了什么叫渔翁得利。
现在的梁国,有哪一个人不知道摄政王的手段,又有谁不被摄政王的威力而心惊胆战,凌珏就如同这大梁国的王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!
他已经不只一次的要跟梁太后说要走了,可是一到梁太后那里,他说一次,梁太后便以死相逼一次,有一天,干脆叫厉韬跪在他面前,他若是不留下,厉韬便不准起来,他终于看清了自己母亲的真面目,她的野心,一点儿也不比陈碧君小。
凌珏正在想着该怎么脱身,今天床上却突然之间多了这么一个女人!
他只是一眼之间就懵了,但是很快又保持了清醒,宋翎心心念念着的那个人是齐磊,又怎么会跑到他的床上,就算是喝多了,也不会!
对于宋翎以外的女人,他自然是不屑一顾的。
红玉走到回去的路上,深夜的露水打湿了她的睫毛,她微微闭眼,露水便滴了下来,像是泪水一般。
但是却只有她自己知道,这感觉凉凉的,很舒服。
这个男人确实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,方才他明明就一直看着自己,但是却如同她不存在一样,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挫败感,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!
她轻轻的推开门,看到梁太后在那里等着她,一见她的样子,便知道她没有成功。
“太后,奴婢无能,辜负了太后的期望。”红玉紧忙跪地说道。
她失败早在梁太后的预料之中,所以梁太后根本就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,只是含笑问道,“怎样?知道对手的可怕了吗?”
梁太后和陈王后不一样,若是眼前的人是王后,她不听命令一意孤行得到的必定是严厉的惩罚,如今梁太后并没有惩罚她,而且笑眯眯的问她心得,她不由的回答,“奴婢对摄政王,却是越来越感兴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