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,如同陌生人一般,这是一个被仇恨侵蚀掉心智的人,他的心中没有一点亲情和温暖,有的全是冷酷无情,在同他说什么都是无益,只得仰天长啸,“报应!这一切都是报应!你娘温和多情,大王爹有一颗仁爱之心,培育你这么多年来,你的本性还跟你亲生父亲一样凶残杀戮,你迟早有一天会受到报应的!不信抬头看,苍天饶过谁!”
齐煜低沉的说道,“方姑,我敬您年纪大了,老糊涂了才会说这等糊涂话,今天的话当我从来都没有听见过,方姑,我希望你以后能够看清楚现状,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,我不希望与您为敌!”说完,便拂袖而去。
方姑看着那个人里去的背影,心中无比的凄凉,她不由的哭着说道,“如今,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,就算是死了,我也没有面目去见小姐,她说罢,对着墙面的柱子,用力的撞了过去。
熟睡齐煜的心不知道为何咯噔的疼了一下,待他再次反应过来,却听到外面的宫人向他禀报,毓庆宫的方姑昨夜故去了。
不知道是什么咸咸的东西滑落在了他的嘴巴里,他想起身过去看一看,蛋终是忍住,对宫人说出了俩个字,”厚葬!“
他不想让满朝文武知道他有一个弱点,所以他才故意的把话说的那么决绝,他本想,方姑对他失望之后会离开,他可以暗地里找人给她一笔钱,派人保护她,让她安享晚年,待一切都稳定了,他再过去接她到身边来,可是,方姑的性子是如此的刚烈,她居然选择了一条绝路。
外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,还有蔺君的心腹,他只得忍住了冲动,装作若无事情的样子,准备回去睡觉,却发现床边不知道什时候多出了一张纸条。
齐煜打开纸条,上面写着一行字,“冯氏等人就在城外山庄之内。”
又是这个纸条,前几天,他床边上也是这样的一个小纸条,纸条上写着厉氏的孽种就在石家沟,他将信将疑,把这消息跟蔺君说了,果然,那一晚上,石家沟的火光映红了整个天际,千万人群之中,那黑衣男子以一人之力,杀出一条血路,送走了妻子和孩子,他记得清楚,蔺君管他叫龙骜。
蔺君才不在乎厉氏的余孽是否还活着,他对于龙骜更感兴趣,万箭齐发,龙骜身上都是火光和血光,他从未见过如此才列的一幕,但是那一天起,他的心便变得更硬了几分。
这消息对于齐煜来说,简直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,齐煜对着门外的宫人说道,“来人,备车!”
宫人以为齐煜要去毓庆宫,急忙问道,“太子殿下,要不要换成白色的马?”
齐煜道,“我要去大将军府,把我的戎装一并送上来。”
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,宋翎不知道为何,心中烦躁,辗转难眠,一旁的容珮以为宋翎是累了,便起夜几次,偷偷的瞧一眼宋翎,过去给她塞塞被子,便问道,“王后是不是需要什么?”
宋翎始终睡不踏实,听到容珮问话,便安慰的说,“我没事你先去休息吧!”
容佩哪里睡得着,也跟着宋翎一起翻来覆去,如此一来二去,主仆两人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,待听到外面有厮杀的声音,龙
容佩惊呼,“王后王后快点儿醒醒,有刺客!”
宋翎本就醒着,一听到有此刻的声音,便立刻从床上起身,一轱辘站起来,对一旁的容珮说道,“快点儿,去把宝茵喊起来!”
门外刀枪动静极大,十几个黑衣人手中的兵器在这深夜之中发出一阵阵侧耳的声音,向峥就站在院子里,寸土不让的护着宋翎,不让刺客进来。
容珮道,“王后,这里有我们,让向护卫先带你走。”
宋翎道,“他们若是冲着我来的,就算是我走到哪里,他们都会追到哪里,这些个人都是死士,不达目的不罢休,就算是躲也没用。”
宝茵手中拿起门栓,“我出去跟他们拼了,反正也是躲不掉,杀一个够本,杀俩个就赚了。”
“你给我回来,你要是出去了,一个也杀不了,只会给向护卫添麻烦,你脚上有伤,更应该老实呆着才是。”宋翎强行按住宝茵。
宝茵被压住,心中不奋,“怎么没有看到侯爷和飞鸾?”
宋翎心中也一愣,是啊,这俩个人是不是……
她不敢想,或者,这帮人也许是奔着他们来的。
宝茵的话音刚落,飞鸾便走了进来,说道,“王后,这里太危险了,侯爷叫我先带你们走。”
“那他呢,冯氏怎样?”宋翎问道。
“王后莫怕,侯爷自然有侯爷脱身的法子,冯氏身边护卫不少,反倒到是王后,咱们人少力寡,一定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才行!”飞鸾说道。
听从了飞鸾的建议,宋翎和容珮,拖着一个走路不利索的宝茵,四个人在飞鸾的掩护下,离开了村庄。
村庄外面依旧宁静,别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村头里的狗都没有叫一声,宋翎与大家一并走散,却不知道要去哪里。
看着驾车的飞鸾,宋翎道,“我们先去石家沟吧,这样就算是昀哥他们脱身了,也知道去哪里找我们汇合。”
飞鸾也是这么想的,与宋翎不谋而合,马车一直奔着石家沟的方向而去。
石家沟在齐都西面,待到天微微亮的时候,马车才来到石家沟,飞鸾看着眼前的情景,双手不由的紧紧的攥了起来。
马车停了,飞鸾在外面却一直没有动静,宋翎纳闷,问道,“飞鸾,我们到了吗?”
外面没有人回应,宋翎奇怪,莫不是飞鸾出了什么意外,她轻轻的撩起车帘子,只觉得头像是被人重重的敲了一棒子,眼前一黑,整个人便昏了过去。
身后的容珮和宝茵也跟着走下车来,一把扶起宋翎,大声的喊了一声,“王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