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轮滚滚。
不同离开的时候的疲于奔命,回来的时候,却是无比的轻快,宋翎的心也是无比的轻松,她不知道宫里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样子,但是她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。
眼看齐都就在眼前,宋翎把窗帘拉开,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这片土地上了,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,是多么美好的事情。
帘子只是撩起一个小的缝隙,车子便一振,飞鸾也在车上,俩个人不由的撞在了一起。
还好飞鸾有武功的底子,她一心护着宋翎,宋翎没有被磕伤,但是却足足的吓了一跳。
只听到对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,“车上的夫人,方才不小心撞了您,实在是抱歉,不过你若是因此想要讹诈我们的话,那您就打错主意了,我们不怕任何讹诈。”
张若昀挑开帘子,对着宋翎问道,“可曾有伤到?”
宋翎没有回答,飞鸾却抢先说,“我没事,谢谢。”
见宋翎没事,张若昀刚想说话,却见向峥已经坐不住,飞身站在路中间,拦住了对方的马车,“什么叫我们讹诈你们,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,我明明看到,这么大的路,你们的马车奔着我们的马车就来了。”
对付依旧高傲的昂着头,“那又如何,你若是不服气,就过来比划比划!”
向峥伸手拿起马鞭,连人带车,奔着前面的马车便追了上来。
宋翎这厢刚刚坐稳,马车一跑,又跟着颠簸起来,她对外面的向峥喊道,“别追了,我们回去还有事,不跟他一般见识。”
向峥执拗上来,“王后,你不知道,对方简直欺人太甚,我一定要追上他教训他们不可!”
宋翎想息事宁人,看了一眼一旁的张若昀,偏偏张若昀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好像他也赞同向峥的做法,一定要和那马车理论个清楚才行。
执拗不过的俩个人,宋翎也没办法,只是苦了飞鸾在马车上紧紧的护着宋翎,自己反而磕到了好几下。
前面的马车似乎要和宋翎故意赛跑,跑的飞快,向峥眼看就要追上,他飞身而起,跳到了对方的车顶之上,手中的马鞭用力,对方那马车便一下子翻到在外面。
马车里的人慢慢的爬了出来,宋翎从车上跳下来,终于看清了对方车上的人,正是齐翙的生母冯氏。
向峥也是一愣,赶紧过来把冯氏扶起来,“夫人,怎么是您,方才臣下不敬,请夫人降罪!”
冯氏也车里也颠的不轻,此刻,她刚刚缓和过来,说道,“没事,我没事,还好,你们没有进城。”
宋翎也在飞鸾的搀扶下从车内出来,问道,“怎么回事,为何我们不能进城?”
冯氏一见宋翎,不由的眼中含着泪花,说道,“王后,我们都被骗了,齐煜和蔺君,俩个人狼子野心,他们根不想替大王守着这江山,而是想趁着大王不在的时候夺位而已!”
见冯氏的样子,不似是在说慌,她此刻也是十分狼狈,可是宋翎却是无法相信,“不可能,煜儿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,我们就是听到他要广征兵同大家一并抗击梁国,我们才回来的。”
冯氏回答,“我们当初又何尝不是相信了他的这些鬼话,才弄的一败涂地的,王后给我一万将士,血淋淋的被害死,就连翙儿,也被困在甘泉宫里,我这个做母亲的,却无能为力。”
宋翎听闻,身子一软,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,正好靠在了张若昀的身上,张若昀拍了拍她的肩头,“翎儿,莫怕,有我在。”
冯氏继续说道,“若不是当初我在外面,这会儿的我,也是齐煜的阶下囚了,齐煜一时抓不住我,翙儿便无事,所以我拼命的找人想办法,可是,王爷生前的那些个旧部当初被厉绣骗的失去了信心,这会儿也不愿意出手相救,我没有法子,只得偷偷的找大臣们帮忙,若非是见方才见到了王后,我想这个时候,王后也会被他骗了。”
四处都是树林,宋翎和冯氏坐在树桩之上,宋翎此刻的心七上八下,却不知道该相信谁。
冯氏在最危难的时候曾经出手救过她,又曾说过,所有的事情,都是齐家的家事。
可是煜儿,那是她亲自教导出来的孩子啊,他真的会做出这样的谋逆之事吗,那个,是养育了他多年的父王啊。
“我们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我一直都没有明白。”宋翎问道。
冯氏说道,“那日送王后出了齐国,我与厉绣便一直在齐宫内分庭抗礼,谁也占卜了谁的便宜,直到有一天,裴炎带回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,对着满朝文武说,那便是大王,大王临终前立下遗诏,将王位传给俪妃之子齐灿。”
宋翎冷冷一笑,“这是厉绣和裴炎的阴谋,大王怎么可能会把王位传给厉绣的儿子,更何况,他根本就不知道厉绣生的是男是女。”
冯氏道,“满朝文武本就对梁国视若仇敌,又有谁会相信,以齐煜为首的******羽提出了反对,大王有太子,根本不会放着培养了多年的储君不立,而立一个还未曾满月的小娃娃。可是,厉绣却把妙清请了出来,那个人自称是多年前去朝云观带发修行的馨夫人,是太子殿下的生母,她说出了自己当年被人玷污,大王对她痴心一片,所以收养齐煜,视如己出,但是王室的血统,不能混淆,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洗去身上的罪恶,之前大王无子嗣,她可以不说,现在大王已经有了亲骨肉,齐煜当知恩图报,退位让贤!”
“荒谬!真是荒谬!煜儿不是大王的亲生骨肉,难道她厉绣的孩子就是大王的亲生骨肉了吗!她可真是大言不惭,撒谎不眨眼,她的孩子是她和齐淼私通生下的孽种!”宋翎说完,看了一眼冯氏,见她脸上没有丝毫的难堪,想来冯氏早已对齐淼的性格知晓,所以一点儿也不在意。
冯氏顿了顿,“原来王后也已经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