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绣本就是依靠着孩子和裴炎才上位的,如今裴炎要自立为王,孩子也早已死,她这个太后,就如同一个光杆司令,即便是之前曾经对她示好过的人,也早已经被她的喜怒无常杀人为乐的性子吓得转投他人,谁还会为她站出来说半句话,更何况,这次的敌人是梁国,这厉绣,本身就是梁国人。
裴炎不动,老丞相一帮派更是不动。
厉绣被蔺君的人带下去,她的太后之路,仿佛也已经走到了尽头。
齐煜站在位置之上,对裴炎说道,“我是父王亲封的太子,是我父王的儿子,裴将军被厉氏和妙清蒙骗,本太子念在你是受人蛊惑的份上,不予计较,另外几位将军,你们当初走都时候拿了我父王的封地和厚禄,若是想再为朝廷效力,于情于理,当把之前拿走的东西奉还才对。”
齐煜的话不温不火,却是有着极大的压力。
齐磊当初给他的东西,可是花了血本的,若不是他们挥霍无度,当初的俸禄早已经挥霍一光,今天又怎么会出来跟着裴炎逼宫。
这会儿被齐煜的话一说,更是哑口无言。
一直沉默的裴炎终于开口说了话,“太子?您是哪一国的太子,我大齐国,可有你这样的太子,你是温氏与别人生的野种,不是大王的血脉,我大齐的江山,岂能由你来坐!”
“裴将军!”齐煜转过身来,目光如刀,“我是谁的儿子,我父王最清楚,他都没有否认我,你竟敢在这里侮辱父王,侮辱我我母亲!”
裴炎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,眼前的这个人有蔺君为他撑腰,他自然是有恃无恐,蔺君这些年隐匿在江湖之中,据说当初临走的时候,齐磊就给我他特权,后来一直招兵买马,若说游坦之手中的兵他还有数的话,那蔺君手中的兵,却是大的你不知的多。
见裴炎不再说话,而是气焰下去。
朝中有人见风使舵,高声喊道,“臣恭迎太子殿下即位,带领我们击退梁国!”
有一个人带头,剩下的人便会一呼百应,本来大家对厉绣和裴炎就都不满,齐煜在朝中的口碑,更是人心所向。
齐煜抬手,对朝廷忠臣说道,“我父王生死未卜,裴炎和厉氏想以一具假的尸体来蒙骗大家,说这个是我父王,实在是荒天下之大谬,我齐煜,身为大齐国的太子,危难时刻,愿意监国领兵,待我父王重回金殿之时,这王位,依旧是我父王的!”
相比起裴炎等人的步步紧逼,齐煜这太子名正言顺,又有蔺君保驾护航,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再有异议,异口同声,“臣愿意听从太子殿下派遣。”
那些个跟着裴炎一并起来的乌合之众,这会儿生怕得罪了眼前这位太子爷,一不高兴连封地都收回去了,也随着朝臣一并跪地,“臣等也愿意听从太子殿下派遣。”
齐煜缓缓的走到裴炎跟前,问道,“裴将军,你意下如何!”
见大势已去,裴炎也只有收起锋芒,俯身跪倒,“臣也愿意听从太子殿下派遣。”
齐煜哈哈大笑,“好,那就让我们大齐国上下一心,同梁国痛痛快快的打一仗吧!”
“必胜!”蔺君举起手臂,高声喝道。
后来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传来,一声声必胜回荡在金殿之中。
这样的心慌,在凌珏的心中,又出现了一次。
这次,他把宋翎又弄丢了。
他翻遍了整个掖庭狱,甚至对里面的人喂了最痛苦的毒药,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的出宋翎到底去了哪里。
最后,一个嬷嬷终忍不住,说道,“就算您是厉太后的人,我也受不住了,实话告诉您吧,那天王后被一个人带走了,那个人蒙面,我们认不得,带走之后去了哪里,我们也不知道啊,本来这事,罗嬷嬷自杀了,我们都是打算死都要烂在肚子里的,现在我们不求您能够给我们解药,只求您给个痛快的,让我们死了算了。”
凌珏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,便扔了一瓶解药,飞身而走。
翎儿被人救走了,只要她被人救走,想要找到她便不难。
只是,这需要一些时间,可以救走翎儿的人就那么几个,但是,若是真能让自己见到,却是不是很容易。
翎儿既然不好找,现在只需要找一个人便好,那便是齐磊。
翎儿说,齐磊在梁国,可是根据他的探查,齐磊并不在梁国,他甚至为此故意惹了厉琛被关在牢房里去见到了谢灵运,却也没有见到齐磊。
齐磊若是在梁国,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谢灵运被困!
离开梁国之后,他又去了宋国,按照当时宋翎说的,一一去查问,得出的结果是,齐磊的确是当夜逃走了,连游大将军也不知去向,但是齐磊去了哪里,没有人能够知道。
所有的事情仿佛都进入了死胡同,怎么也查不出结果,凌珏回聚义帮待了几天,想看看手下的兄弟们都有什么线索。
楚州。
又是一季的天寒地冻。
定国侯府内,于慕兰已经把今年冬季的补给刚刚发放给大家,便又急着教导起孩子的课业来。
张忱在窗外咳咳了两声,慕兰听到,急忙走出去。
张忱见到于慕兰憔悴的脸,心中不忍,问道,“若昀去了哪里,可有家书回来?”
于慕兰说道,“侯爷去了宋城,说是接到大王的诏令去的,家书没有,倒是也派人传过口信,说暂时回不来,大王那边国事繁多,让我把府里的用度先安排了,军队里的,他再想办法。”
张忱黑着一张脸,“办法,他能有什么办法,他若是有办法,咱楚州军还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吗,军队骚扰百姓的案子,都告到我这里来了,这用度再不发,谁还会跟着咱打仗!”
慕兰说道,“要不然,我去娘家想想办法,先把现在的难关渡过再说。”
对于这个侄媳妇,张忱真是一百个满意,事已如此,也只有如此了。
张忱点头,“好,那我便放心了,哦,对了,那俩个人,也怠慢不得,知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