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若昀闻言,上前劝道,“大王不可,若是这次咱们坐以待毙,日后便定会被人瓜分啊!”
“大胆!你敢说寡人是亡国之君,被人瓜分?寡人若是被人瓜分,还要你们何用!”宋王说完,把桌上的东西统统扫在了地上!
张若昀赶紧附身跪倒在地,“大王恕罪,若昀若是有不臣之心,苍天在上,定叫若昀曝尸荒野,世世代代受后人唾骂!”
许久,宋王才缓缓的走下台阶,来到张若昀身前,拍了拍他的肩头,说道,“寡人知道你现在的处境,所以寡人也没有强求于你,毕竟,你父亲他已经不在了,楚州旧部,都是一些老油条,你也有你的难处,寡人理解你。”
张若昀依旧附身,不敢抬头,“臣愧对大王的厚爱。”
宋王道,“别人都言寡人懦弱无能,可是,或许只有你能够体会到有心无力的感受,现在的宋国,已经不是高祖时候那般了,宋国,哪里还有当初高祖在的风采啊!”
为君王者,有些话,不便讲与人听,但是一旦讲了,却又是无人敢听,张若昀急忙叫了一声,“大王。”
宋王苦笑一声,“我的父王,他对国事一向不敢兴趣,倾尽全力的建造了一所后宫,广招天下美人,为了这些个美人,宋国上上下下多少家都以生男为耻,到头来,没有能够打仗的男儿郎,国家兵力自然是不能与齐梁相抗衡。所以寡人宁可让天下人以为寡人是惧内,耳根子软,后宫也只有王后一人。”
“大王和王后伉俪情深,王后母仪天下,是大宋女子的好典范。”张若昀说道。
宋王呵呵苦笑,“你父亲为你千挑万选的夫人难道不贤惠,不能治家?”
张若昀道,“原来一切都在大王的掌握之中,大王慧眼,臣实在是不敢欺瞒大王,拙荆哪里都好,可是臣,却不知道为何,心里早已经住下了一个人,便再也容不下别人了。”
宋王拍了拍张若昀的肩头,“你起来吧,随寡人一并去看看齐王那边。”
张若昀刚想起身,听到宋王说要去看齐磊,吓得又跪下,“大王,不可啊!”
宋王淡淡的说道,“寡人去看嘉和公主的夫婿,有何不可?”
张若昀思虑片刻,“好,臣陪大王一起去。”
宋王换了便装,张若昀陪同,俩人一并来到宅院的府邸。
未到院内,便见门口有马车停着,心中纳闷,今天他没有安排人过去说服齐磊,这又是谁的马车。
见门口守卫在依旧站在那里,便问道,“这是谁的马车?”
守卫拱手说道,“回侯爷,是定国公来了。”
张若昀皱眉,“宋国公?”他心中隐约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,以他对宋国公的了解,恐怕宋国公不是过来说服齐磊的。
推门而入,只见宋国公脸色有些仓促,但是齐磊却好好的端坐在那里,而身后的两个侍卫,额头冒汗,脸色已经开始发白。
三人拱手,“参见大王!”
宋王手一挥,“都起来吧,寡人今天便装前来,便不想声张,宋国公为何会在此?”
宋国公躬身说道,“听闻齐王在此,臣……”后面的话宋国公说不下去了,对于他来说,齐磊是宋翎的夫君,但是对于宋王来说,齐磊却是别国的国君。
宋王挥了挥手,“都是做父亲的人,寡人知道你是为何而来的,不用说了,退下吧!”
宋国公看了一旁坐着的齐磊,似是昏迷着,又似乎是醒了,他心中没底,总怕穿帮,但是却依旧不得不退出去。
俩个护卫也跟着宋国公慢慢的退下,突然,张若昀沉声说了一句,“慢着,你们两个是什么人?为何本侯从来没有见过你们!”
俩人站在这里,头开始冒汗,腿也开始发软。
齐磊突然之间站起身来,拿起桌上的酒坛子,伸手扔到俩个护卫的身上,“拿的什么破旧,给我滚出去!”
俩人这才有台阶下,感觉连滚带爬的跑的一边告饶一边往外退下。
宋国公这才发现,齐磊根本就没有昏倒,而是整个人都是清醒的,幸好他方才把剩下的酒水都洒了,否则,张若昀已经起了疑心,若是发现齐磊昏迷,定会追查到酒的原因,到时候,自己便被抓个现行了。
宋王和齐磊面对面而站,俩人相互看着对方,宋王已经人到中年,自幼在王宫之中长大,对比起齐磊的风采矍铄,一下子便比了下去。
“齐磊,原来这就是你的真面目?”宋王说道。
齐磊笑笑,“宋王别来无恙?”
宋王坐在椅子上,歪歪扭扭,身子歇靠着,一点儿大殿之上王者的威仪都没有,说道,“寡人知道你也不是什么文化人,这种拽文最是讨厌,这些天来来往往的人像苍蝇一样的,在寡人耳朵旁边也一个劲的嗡嗡,寡人过来只是问你一句话,关于一起出兵这事,你干还是不干?”
齐磊坐下,拿起桌上的茶水,不缓不慢的问,“干又如何?不干又如何?”
被将了一军,宋王倒是也没想到齐磊也是这么直接,嗯了一声,说道,“干么,就大家一起干,到时候梁国的城池寡人一座也不要,寡人只要金子。”
齐磊没有说话。
“要是不干,你就趁早哪儿来回哪儿去,你在这里吃寡人的,喝寡人的,寡人也烦的要死,但是,不是寡人请你来的,至于你要怎么回去,寡人可管不了。”宋王言下之意,若是齐磊不肯合作,他身为一国之君,也不能保证手底下的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。
齐磊笑笑,说道,“宋王果然豪爽,那寡人也不卖关子了,当炮灰的事情,寡人不做,但是若是宋国可以借十万兵马,寡人倒是可以考虑一下。”
十万兵马,对于宋国来说,那便是整个楚州军的军力,齐磊也果真是毒,一开口就要了整个楚州军,这怎么可能,张若昀站出来说道,“不可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