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雨汐越想越气:“等秦霜嫁了,她眼里基础不会有你这个亲生父亲,你何须一直指望她,你尚有我在呢!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,爸,我才是你最疼爱的女儿,以后能孝顺你的,也只有我洛雨汐。”
江云泽皱起了眉头,云瑶有自己的事情要忙,更况且她有身了,事情,养胎,她基础没有时间过来探望。再说,医院这边的都部署好了,要有什么事肯定会通知她的。
她没有亲自过来探望,人之常情。妻子这么说,不是明摆着在挑拨吗?看着她这激动的嘴脸,江云泽一时生出了厌恶的情绪。
各人都没有说话,李美玉的脸色也有些难看,唯独洛雨汐自己,语重心长握住了父亲的手,一再提醒他:“她洛云瑶是不会管你的,她只想你死,要不就是生不如死。”
“雨汐,你怎么能说这些话?”江云泽有些听不下去了,之前在医院张罗着的一直都是云瑶和霍彦辰,她现在稍微忙了些,没能过来,妻子竟然这么诋毁她的名声。
江云泽发现,自己越来越不认识她了。
“云泽,我才是你的妻子,我适才说的有错吗?如果她真的体贴父亲,怎么会去讨好顾明源,把父亲丢在这。其时,也是她让父亲做手术的,她明知道,手术有多大的风险,一不小心,爸的命可就没有了。可见她多铁石心肠。”
洛雨汐字字句句戳中了洛正峰的痛处,女儿说的,正是自己最担忧的事情。手术那么危险,其时她做决议时却那么岑寂。岑寂得让洛正峰怀疑,自己在云瑶的眼里只是个陌路人,生死和她都不相干。
若真的担忧,谁又能那么坚定做出决议?她那冷淡的神色,洛正峰始终忘不掉。
江云泽有些恼了,不想洛雨汐竟然会这么抹黑洛云瑶,他不想当着尊长的面指责洛雨汐居心不接电话,不想管自己的怙恃。如果不是自己对她几番责骂,她会有现在的态度吗?
只怕是会不管掉臂,全当自己不知道这件事。到底不孝顺的人是谁,她自己心里最清楚。
“雨汐,你确定还要说下去,坚持你自己的说法,是吗?”江云泽沉下脸来,反问了洛雨汐一次。她肚子都这么大了,照旧不知道循分。
前不久自己才训斥过她,她竟不知道息事宁人,这个时候还居心挑起误会。难怪,以前洛云瑶在洛家会过得如此艰难。只怕,多数都是自己这个好妻子的劳绩。
洛雨汐差点脱口而出,迎上丈夫凌厉的眼光,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。她会察言观色,可也容易自得忘形。适才那一记冷眼让她连忙清醒过来。
她知道,自己这番话已经惹怒了云泽,再也不敢作声了。
江云泽叹了口吻,他不会在岳父眼前训斥妻子,只是有些事,他照旧要说清楚。
“爸,雨汐说话不经由脑子,你千万别认真。她有身以来,这性情就完全纷歧样了,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你也别和她一般见识,更不要生气。”
江云泽几句漂亮话,可没那么轻易就扫去洛正峰心头的阴霾。洛雨汐那几句话可起到了很要害的作用。他心里这么想过,又逢洛雨汐这么一说,推测落实,心里也越发确定了。
这下,就认定了,洛云瑶就是在讨好顾明源,把他这个父亲抛在了脑后。
知道洛云瑶的孝顺,现在,洛正峰才想起和这个女儿维持好关系,有些迟了。他不是生气,更多的是担忧和畏惧。
他怕,洛云瑶多了顾明源这个父亲,很快就会把自己给忘了。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维持成现在这样样子,如果因为顾明源,让洛云瑶忘记了自己,他以后还能指望谁?
他抬头,只看到小女儿眼神中闪烁的算计,自己就剩下那么一套屋子,车是不怎么值钱的。只是,在女儿眼里,也许自己尚有一些之前的工具用来防老。
公司交给了洛云瑶,这件事一直让小女儿心里很不满,她会理所虽然认为,自己现在手头上拥有的工具,全都应该留给她才对。
这是自己亲生的女儿,他从小看着她长大。女儿心里想些什么,他这个做父亲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?
只是,她未免太贪心了些。自己已经嫁去了江家,以后生活基础不用愁。自己还在世呢!就算没了性命,这屋子也是要留给妻子防老的,她却在他们伉俪还好好在世的时候,就惦念上了遗产这件事。
洛正峰以前真没想过,这种让人寒心的事情,有朝一日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。
和女儿对视时,洛正峰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。他多想戳破这层窗户纸,直接告诉她,她的心思自己看透了,虽然她这么想没有错,可他心里就是不痛快。
那些责怪的话,洛正峰终究没有说出口。
一肚子的气恼化作一声长叹,他什么也没说,别过脸去,让妻子把床放平了。
“我累了,想睡一会。你们年轻人忙,没空的话,不用过来看我。医院里什么都不缺,我和你妈生活不会有什么问题,我也不会这么快死的。”
“爸,你这是怎么了?我适才说的话”
“走吧!”他转过身去,不想再看洛雨汐,对着背后摆了摆手:“走吧!去忙你们自己的。你快生了,照旧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要紧。我这个样子,可千万别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。否则,我可真的成了千古罪人。”
洛雨汐还想说什么,李美玉拦住了她。
“你爸累了,化疗真的很辛苦,你是体会不了的。让他好好休息,云泽,你带着雨汐回去吧!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,有我照顾着就好了。”
李美玉说着,敦促他们回去。和他们一同出了病房,她顺势带上了门。
“云泽,能让我和雨汐单独说几句话吗?”
江云泽点了颔首:“那我在电梯门口等你。”
洛雨汐不懂母亲要和自己说什么,尚有些郁闷,适才母亲没有帮她说话,等云泽走后,她便如饥似渴诉苦道:“妈,你也真是的,适才怎么不帮我说话?我可都是在为你以后企图,你怎么就不明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