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王曜景停止念咒,那人就恰似从水中被捞起一般,满身被汗水湿透。身上全部都是抓挠的痕迹,已然丢了泰半条命。
“这次先绕过你,再有下次,直接要了你的命。”王曜景轻飘飘的说道,他是在模拟狼王说话的语气。
狼王虽然是象雄一派的传承,但性格中毫无空门的慈悲,一向是残暴弑杀,动辄就会杀人。而且,他也需要使用此人来立威。
果真,他这下的效果十分显著。所有骑士都吓得满身哆嗦,虽然他们意志如铁,但履历一遍密咒的处罚,那也会生不如死。
“所有人,散居四周,掩护我的清静。通常里低调行事,不得袒露你们狼神卫的身份。”王曜景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,一缕杀气弥漫而出。
有这些狼神卫掩护清静,他自身的清静性简直会大大增加。可是,这也代表他的身份越发容易袒露。
狼王的性格如此恶劣,冒犯的对头自然不少。原来他正常转世,肯定会转生在刚出生的婴儿身上。王曜景已经五岁,那些对头怎么都找不到他们的头上。
怎样狼神卫先一步找到了这里,不得已之下,他只能袒露身份。
“积空山。”王曜景的心中露出了一丝阴霾,积空山是妖狼王的大本营,有着他一百多年的积累,内里蕴藏的修行资源,能相比许多的大型教派。
可是,这积空山之中,同时也有一个让妖狼王忌惮不已的人,就是那黑袍巫鬼。原来妖狼王如果正常转世,他会在转世前先行杀死巫鬼,省得给来世带来隐患。此次事发突然,也是妖狼王没有预推测的事情。
“那巫鬼恰似一直都在算计着什么,不得不防……尚有铜轮寺,那群野狐禅一直惦念着《胎藏曼荼罗十世法》,也得要小心。”王曜景的心中转过了一些念头,悄悄警惕。
“说到底,照旧实力不足。若是我乐成铸造好神通,自保的能力也会提高许多。”有无神通,对于一个修行者的战斗力影响极大。
通常而言,一个驱鬼境的修行者,可以轻松杀死数十甚至上百境界比他低的修行者。
……
“令郎,该用饭了。”绿儿的像往常一样,端着托盘走入了帐篷。
狼神卫的到来,把一切都给打乱了。钱伯认为小令郎已经被妖狼王夺舍,但偏偏王曜景还没有措施解释这个事情。他只能让一个狼神卫专门看着钱伯,省得钱伯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。
在王曜景看来,绿儿应该也会跟自己保持距离,但没想到,绿儿待他的态度却并没有几多变化。
“谢谢。”托盘内照旧是一份烤肉和一份羊奶以及一碗清茶。草原上蔬菜难觅,要许久才气吃到素食。若非靠着茶叶来清理肠胃,预计泰半的牧人都得便秘。
“绿儿,你不怕我么?”王曜景看着眼前的人儿,犹豫了一下,启齿说道。
“令郎,永远都是令郎,有什么好怕的。”绿儿也看向王曜景,眼神中带着坚定之色。小令郎是她带大的,险些无有一天不陪在身边,眼前这小我私家是不是小令郎,她实在比谁都清楚。
王曜景朝着绿儿看了一会儿,微微一笑,然后低头开始持着碗中的烤肉。
他用饭的速度很慢,因为他的这具身体实在是虚弱。用饭过快,经常会泛起消化不良的状况。在被折磨了频频之后,他基本上吃工具就很慢了。
“钱爷爷那里,就贫困你去说说了。”王曜景将碗筷放入了托盘之中,轻声启齿说道。
“放心吧令郎,钱伯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,过些时日,他自然会想通的。”绿儿笑了笑,也宽慰了王曜景一句。
王曜景点了颔首,便不再说话。而绿儿则把端起托盘,走出了帐篷。
绿儿脱离之后,王曜景的手中泛起了一枚符印。整块符印看上去平平无奇,甚至有几分灰头土脸的。
但如果用阴神去寓目,整块符印,就似乎酿成了一颗雷球,时时刻刻散发着恐怖的味道。
“最多十天的时间,若是无法参悟乐成,我就修行象雄一派的神通。”王曜景皱着眉头,心中做出了决断。
若是在之前,他还能拖延。但现在,他只以为危机在不停的邻近。
这是他的直觉,但他的直觉一向是很稳的。妖狼王当年冒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,现如今狼王四世未圆满,急遽间开启五世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出去了。
他以前的那些对头肯定会找上门来的,就算一些没仇的,肯定也会觊觎他的象雄传承。一部《胎藏曼陀罗十世法》,足以胜过天下绝大多数的修行法。
更况且,当初斩杀妖狼王的是大明军队。大明军队如果知道妖狼王已经转世,那也会继续的过来追杀。
可以这样说,当年妖狼王造的孽,全部要由王曜景来肩负。
“岂非这就是因果循环?我从妖狼王那里获得了大利益,现在就得抗下他的种的恶果?”空门是考究因果的,王曜景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明悟。
与此同时,他法相背后的光圈,隐约多出了一道。只是那一道,若有若无,丝毫都不起眼。
不外,哪怕是不起眼,也代表着他的修行精进了。可是,王曜景的心里却没有半点兴奋的情绪,甚至心里还在苦笑。
妖狼王当年是何等的强大,他招惹的敌人,就算不是同一级数的,那应该也是相差不多,绝对不是他这个小虾米可以抗衡的。
“无论任何,先自保再说吧。”王曜景暂时驱散了心中的阴霾,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法印之上。
他的阴神连忙自眉心跳出,法相凝聚,一道镇压一切的气息自法相的体内升腾而起。
在法相出体的瞬间,王曜景的意识便进入到了阴神之中。
“霹雳隆。”原本质朴无华的法印,现在彻底变了一个容貌,浓郁至极的雷霆气力,缠绕在其四周,似乎一层银色的水流包裹在外面。
他的阴神哪怕有法相掩护,此时也以为满身酥麻,提不起半点精神。